辽宁省人口变动对物流经济的影响研究
近年来,东北地区经济“断崖式”下滑,经济增长自2013年开始持续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辽宁省作为东北地区的“种子选手”虽然2021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35112元,但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与此同时,辽宁省人口呈现持续净流出的状态,2021年常住人口仅为4517.4万人,人口净增-25.6万人,出生人口仅为20万人,出生率为4.71‰,人口自然增长率为-4.18‰。所有东北城市中,仅有沈阳和大连出现人口增长。辽宁省作为传统老工业基地之一,人口表现为生育水平低,老龄化趋势不断加深,劳动适龄人口比重持续下降,人口增长动力不足,结构失衡问题突出;而经济表现为工业化与城镇化水平较高,国有经济比重较大,经济增长过度依赖资本投入,发展面临严峻挑战。辽宁人口持续减少,人口结构发生深刻变化,对于全省社会经济发展都产生了巨大影响,也引起了各方的高度关注。2016年3月23日,辽宁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表决通过的《关于修改<辽宁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的决定》标志着辽宁正式立法放开“全面二孩”。2018年6月25日,辽宁省人民政府印发的《辽宁省人口发展规划(2016-2030年)》成为全省人口发展的纲领性文件。2021年11月26日,辽宁省人大常委会对《辽宁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进行了第六次修正。而物流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物流业对国民经济的发展具有较强的关联性和带动性。因此,分析人口变化与物流经济发展关系,破解物流经济下行——人口数量与质量流失——物流经济进一步下行的循环累积因果效应,对于辽宁省经济振兴和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
1 人口变动与物流经济的含义
1.1 人口变动含义界定
人口变动包括许多方面,如人口的自然结构变动、人口的城乡结构变动、人口的社会结构变动等。具体指标可能包括出生率变化、死亡率变化、自然增长率变化、性别比例变化、年龄结构变化、城镇人口与农村人口比例变动等。本文主要从两方面进行研究,分别是人口数量的变动和人口质量的变动,分析人口数量变动对物流经济影响以及人才质量变动反射到物流经济上的变化。
从人口数量角度来看,辽宁省第七次人口普查为42591407人,比第六次人口普查少了1154916人,减少2.64%,年平均增长率为负的0.27%,呈现净流出状态。从人口质量角度来看,15-59岁人口为26899001人,占63.16%;60岁及以上人口为10954467人,占25.72%,与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相比,15-59岁人口的比重下降9.99%,6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10.29%,适龄人口数量下降,老龄化加剧[1]。
1.2 物流经济含义界定
物流经济就是依托于物流行业而发展的经济,物流行业的发展不仅打通了城乡之间的界限,还打破了各种行业的壁垒。随着电商网络平台的不断发展,为物流经济创造了更多的发展机遇[2]。物流经济聚焦实物流通,规划货物储运,协调各流通环节。本文主要从人口角度进行分析,研究人口流动对物流经济的影响。
2 辽宁省物流经济发展现状
2.1 利用地理优势发展绿色物流
辽宁是东北地区通往关内的枢纽,也是东北地区、内蒙古同世界及欧亚大陆连接的重要门户,从地理位置上看,在发展物流产业方面,具有先天优势。辽宁作为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主体,拥有良好的物流基础设施,密集繁杂的交通运输网络以及众多优良港口,是东北地区唯一拥有出海口的省份,亦是东北地区与国内地区连接的通道。2022年辽宁省货物运输量166282.7万吨,其中,铁路货物运输量22388.9万吨,公路货物运输量139403.4万吨。2022年辽港集团集装箱吞吐量突破1000万标箱大关,同比增长5.9%,大连港集装箱吞吐量更是取得同比增长21.4%的优异成绩,增幅位居全国沿海港口之首。
优越的地理优势加速了辽宁省物流行业的发展,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逐渐增多,粗放式的物流模式对环境的影响越来越大,不合理的物流方式造成大量的能源消耗、空气污染,交通堵塞和噪声污染问题也日渐突出。因此,发展绿色物流应运而生,在发展物流经济的同时,保护环境、节能减排,打造具有辽宁特色的绿色物流体系。
2.2 数字信息化促进物流经济发展
物流产业属于服务业,但发展物流产业不能单纯只考虑本行业,多产业联动,充分利用制造业、金融业等行业,加之现代信息化手段,联合运作,共同促进物流经济发展。辽宁省作为东北地区中物流业建设的中心地区,通过云计算、物联网等手段,建立物流公共信息平台。各行业联动,为物流企业的生产、销售等整个信息系统建立提供社会化支撑,为整个物流经济发展提供良好的营商环境。
数字物流高速发展的同时,弊端也逐渐展现出来,加剧了企业管理的安全风险。数字物流是依托于网络而建立的数据库和信息交互平台,一旦某一点遭到网络攻击,整个物流服务将陷入瘫痪,对企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同时,过度依赖物流交互平台,一旦出现断电等客观问题,会影响物流服务的顺畅性,不可控的风险增加。
2.3 空间布局改善物流业发展结构
围绕物流中心城市,打造“一圈一带两区”区域协调圈。“一圈”即沈阳现代化都市圈,包括沈阳、鞍山、抚顺、本溪、阜新、辽阳、铁岭7市以及沈抚示范区;“一带”即辽宁沿海经济带,包括大连、丹东、锦州、营口、盘锦、葫芦岛6市;“两区”即辽西融入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先导区和辽东绿色经济区。构建以沈阳、大连“双核”驱动的格局,推动辽宁省物流经济发展。
3 辽宁省人口变动对物流经济的影响
2022年全国社会物流总额347.6万亿元,同比增长3.4%。2022年社会物流总费用17.8万亿元,同比增长4.4%,社会物流总费用占国内生产总值14.7%。物流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而人在整个物流经济中充当重要角色。无论是做装卸货物、配送货物等底层工作,还是协调各部门配合,把握整个物流系统各个环节的高阶工作,都离不开人的主导。所以,人口的变动对整个物流经济影响颇为重大。
3.1 人口数量对物流经济的影响
人口数量的多少决定了经济发展的潜力,它不仅是经济发展的前提,而且对物流经济也有很大影响[3]。物流经济是以商品从供应地向需求地的实体流动为基础的,而商品从供应地向需求地的实体流动是由物流活动来实现的。物流经济与人口数量有着密切的关系,人口数量越多,则物流经济规模就越大。
人口数量直接决定物流经济发展规模
人口数量是影响一个地区物流经济发展规模的重要因素之一,它直接决定了该地区的物流经济发展水平。人口数量是决定一个地区能否实现现代化的基本因素之一,现代化程度越高,则人口数量越少;另一方面,在一定时期内,一个地区的人口数量与其经济发展水平是成正比关系的。如果一个地区的人口数量增加得太快或太慢,都不利于该地区实现现代化。因此,在一个地区内要想实现现代化,就必须使该国家或地区的人口数量保持相对稳定。辽宁省也是如此,如果在一定时期内,辽宁省的人口数量相对稳定,那么整个物流经济就会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经济规模。如果产生规模经济,物流企业对物流成本的承受能力就会变强,企业在运行过程中可以比较容易地实现资金周转,从而保证企业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到生产经营活动中去;同时,物流企业可以有足够的精力和能力进行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和制度创新等,从而推动辽宁省物流经济向前发展。
从现阶段情况看,辽宁省人口处于净流出状态。人口净流出会导致经济增长速度放慢,同时也不利于形成规模经济。对于辽宁省来说,辽宁省目前正在进行大规模的经济转型,大量的劳动力离开辽宁省,会使劳动力供给不足。辽宁是一个工业大省,劳动力又是工业生产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而且物流行业现在还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各个基础环节,如:仓储、运输、分拣、配送等都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持,现有的物流从业人员中,将近80%的人员都在从事基层的物流工作,因此物流工作需要大量人力,对人口数量需求较大。在这种情况下,人口流出会影响工业生产过程的顺利进行,影响物流服务的质量,影响规模经济的形成,从而影响物流经济的发展。
人口数量影响物流成本的高低
一方面,人口数量的分布不均匀导致运输成本、仓储成本等物流成本的增加。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辽宁省15个地区中,人口超过500万人的地区有2个,在300万人至500万人之间的地区有1个,在200万人至300万人之间的地区有6个,少于200万人的地区有6个。其中,沈阳和大连两地人口占全省人口的比重为38.69%,人口分布不均。在物流活动中,交通工具所消耗的能源和所使用的道路、土地等都是由人力资本所决定的。部分地区交通基础设施不完善,跨地区物资流通困难,物流活动中消耗的人力资本越多,很多企业很难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造成物流行业成本的上升。而就辽宁省省情来看,除了沈阳和大连两个地区之外,其余地区都是人口流出数量大于人口流入数量,人口数量的巨大差异无形之中增加了物流运输成本,从而影响物流经济的发展。
另一方面,人口数量减少导致消费需求和就业需求降低,从而物流成本上升。随着人口数量的减少,青壮年人口比重下降,老年人比重上升,人们对物质文化生活的需求也越来越低,消费需求下降,物流成本升高,物流需求服务也随之下降,物流就业需求下降,物流方向毕业生在当地找不到合适工作,去辽宁省外寻求工作,从而加剧了人口流出,青壮年人口比重进一步下降,形成“人口数量下降——需求降低——成本升高——人口流出”的“恶性循环”。
3.2 人口质量对物流经济的影响
3.2.1 高质量人才大规模流出与物流经济发展停滞形成循环困境
人力资本作为直接作用于经济发展的生产要素,它的变化直接影响经济的发展。高质量人才的流出直接影响物流经济的发展[4]。近几年,辽宁省人才大规模流出,高质量人口数量下降,物流方面专业人才外流,回流意愿较弱,导致经济发展过程中活力不足,影响物流经济发展。与此同时,物流经济的发展停滞,对专业人才吸引力不足,人才无法得到有效合理的配置,难以吸引其他地区人才来辽工作的同时,还加剧了本地人才外流,从而形成高质量人才大规模流出与物流经济发展停滞的循环困境。如下图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