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动因、模式与路径
1 问题的提出
大数据开启的时代转型方兴未艾,人类社会正在进入数据驱动创新和决策的新兴发展模式。正如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加里·金(2012)所说:“这是一场革命,庞大的数据资源使得社会各领域开始了量化进程,无论学术界、商界还是政府,几乎所有领域都将卷入这种进程。”伴随着这一进程,数据密集型科研范式的常态化、科学知识的数据化和教育模式的互联网化,数据素养被推向业界研究的前沿,随之开辟了图书馆学研究的新领域,形成了图书馆业态转型升级的新方向[1]。图书馆馆员在图书馆的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中扮演了日益重要的角色[2],美国图书馆界研究认为,在图书馆服务能力的作用要素中,图书馆建筑占5%,信息资源占20%,图书馆员占75%[3],馆员转型及素质能力的提高是实现图书馆转型和变革的内在关键因素[4]。
图书馆的教育职能赋予了图书馆员教育者的角色[5]。放眼数据素养教育领域,数据素养馆员无疑是承担数据素养教育的一支重要力量,肩负着图书馆教育业态转型升级的重要使命。学界对数据素养的研究主要形成了“溯源于信息素养概念界说—成长于信息素养拓展深化—精准于信息素养诉求—架构于信息素养教育模式”的研究思路,此种继承于信息素养理念开展数据素养的内涵本质解读[6][7]、教育模式变革[8]、实证调研[9]、评价体系构建[10]等的研究探索为图书馆实现由传统的信息素养教育业态向数据素养教育新兴业态转型升级储备了一定的理论和实证基础,然而鲜有学者站在教育活动的重要参与力量——馆员的视角来研究探讨信息素养教育向数据素养教育的迭进,数据素养源于信息素养但是不能禁锢于信息素养,扎根于信息素养理论却又急需升级蝶变来适应大数据时代需求。馆员是图书馆系统中的重要生态力量[11],是图书馆教育生态系统结构稳定的维持者、能量更新的推动者、效能升级的引航者,信息素养到数据素养的蝶变需要借助素养教育主导者的转变来推动,因此实现由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的转型对推动数据素养教育行动、稳定素养教育生态、促进系统动能升级至关重要。
2 学科馆员、信息素养馆员与数据素养馆员
2.1 学科馆员
学科馆员是指高校图书馆拥有某一学科(专业)领域知识,专门负责与该学科(专业)进行对口联系,并主动为其提供针对性信息服务的馆员[12]。“学科馆员”最早现于美国的内不拉斯加大学图书馆,国内清华大学率先成立学科馆员队伍。随着图书馆学科服务建设的日渐成熟,学科馆员的服务范围亦由最初的学科联络[13]扩张到学科情报分析、信息素养教育、专业学科馆员、阅读推广和文化活动策划、图书情报分析、知识产权服务、数据管理、智慧导航等领域[14]。随着时代的发展,受众诉求的提升,学科馆员对信息素养教育活动的参与经历了由最初的图书馆利用指导、书目导航到文献资料检索、数据库利用讲座培训再到主力承担信息素养教育课程的发展历程。信息素养教育日益成为学科馆员的重点服务领域。
2.2 信息素养馆员
信息素养馆员是学科馆员的子集,是一支从事或服务于信息素养教育的馆员队伍,主要针对受众信息检索能力提升诉求,以培训、讲座、推送等形式开展的各种致力于提高受众信息素养的教学活动,彰显了学科馆员的教育职能和使命。随着学习型社会的进步,信息素养馆员的职业本色已成为学科馆员学科服务工作的典型代言。从起初零散的图书馆文献查找利用到数据库使用讲座再到成体系化的信息素养教育课程,从事信息素养教育领域的学科馆员的工作业态由分散走向整合,由兼职走向专业,由辅助走向主导,随之成长为一支专业的信息素养馆员队伍。不论是专职担任文献检索课程,还是组织素养课程培训讲座,抑或是参与制作信息素养MOOCS课程,还是素养课程线下辅导咨询,等等,笔者认为,凡是参与助力提升受众信息素养的一切教育或服务活动的学科馆员,都应被称为信息素养馆员。
2.3 数据素养馆员
随着信息时代迭进发展到数据时代,信息数据化和数据决策化的新常态将数据素养研究推向白热化。面对受众在数据统计分析、辩证认识、管理储存、共享复用等多维能力提升诉求,信息素养馆员顺应时代发展由最初的教育服务提供者角色向数据需求的挖掘者、教育诉求发现者、数据服务的管理者角色的转型、转变成为一种必然。美国学校图书馆员协会(AASL)、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ACRL)将数据认识、识别能力、操作管理、分析应用能力列入最新制定的信息素养教育培养方案中[15],传统的信息素养教育平台成为数据素养教育运行的“近水楼台”;面对大数据时代受众数字足迹在图书馆系统平台的堆积,图书馆无疑又成为受众数据素养诉求分析和预测的资源聚集地,信息素养馆员之于受众的教学经验、感情基础、专业知识随时间累积、随史变更迭成为实力优势兼备的数据素养教育的最佳施教者。而面向有数据素养教育需求的受众,参与数据素养培训或提供教育服务的信息素养馆员称之为数据素养馆员。笔者认为,数据素养馆员是顺应数据时代发展,成长于信息素养馆员,具备基于数据分析预测素养教育诉求、挖掘设计素养教育内容、执行精准教学活动等高阶数据教学能力,以提升受众数据素养为终极使命和职业归宿的馆员队伍,是信息素养馆员的升级版。
诚然,学科馆员、信息素养馆员、数据素养馆员构成了图书馆素养教育的施教主体,数据素养馆员源起于学科馆员,发展于信息素养馆员,对三者进行多维度比较(见表1)发现其之间的继承性和演进性:服务领域由多元化的学科服务走向单元化的信息素养教育进而走向专业化的数据素养教育和数据服务;服务对象由最初的面向全体师生、机构部门浓缩为面向师生直到后期聚焦于有数据素养教育需求的利益相关者;馆员队伍的成分构成由传统的图书馆相关工作人员到专职的信息素养教育馆员再到精英级的信息素养馆员和专家级的数据馆员;担当角色由联络者、服务者角色上升为教育施教者再到施教者与专家的双重角色;功能由经验型成长为经验知识型后又升级为知识智慧型等等。三者在追求素养教育终极使命的通途中一脉相承,又因处于不同时代面对不同的需求环境各领千秋、各有突破、各守本色,三者在不同维度呈现出的特点体现了学科馆员到信息素养馆员再到数据素养馆员由职业化走向精英化、信息化走向智慧化的成长规律,此为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奠定了逻辑基础。
3 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的驱动因素
3.1 时代变迁中的教育站位提升
在最初的印刷时代,知识信息依赖非数字化图书馆、传统媒介、人际互动实现传递和呈现[16],纸质文献资料的查找和利用是信息素养教学的主旨内容,信息意识培养简单体现在对最新文献资料的及时关注和取阅,信息道德主要强调借阅行为规范的养成。这一时期的信息素养馆员以传统的咨询、辅助查寻、推介等方式满足用户的信息需求,信息素养教育以零散、随机、非正式化形态体现。
随着数字技术、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数据库实现了知识信息的数字化呈现、系统化组织,传统的文献检索被信息检索代替。信息素养教育重点转移至数据库的检索利用。信息意识强调及时捕捉专业信息、准确把握研究热点,信息道德强调尊重原创知识产权、自觉真实标引信息来源。这一时期的信息素养馆员以课堂授课、讲座培训等方式培养受众信息能力,信息素养教育向正式化组织形态发展。
得益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网络学习环境的优化,知识资源冲破了传统教育精英的垄断,游离散布于多种媒介之间,全民学习型社会到来。信息素养教育呈现出以MOOCS、微课等为代表的碎片化、移动化、网络化形式[17]以及嵌入式[18]、合作化[19]运行方式,素养教育由技能论走向素养论,信息素养教育主旨从培育信息能力向训练学习能力迁徙,实现信息素养培养与终身学习能力培养的匹配和对接。信息素养馆员的职责扩展到规划设计面向用户多维需求的素养课程内容和教育产品,注重培育学习探索能力,这个时期的信息素养教育形态呈现产业化,正式化与非正式化的学习形式并存。
互联网产业的繁荣将人类社会推进大数据时代,知识数据化、数据决策化、科研平民化已成常态。数据海量激增与无限叠加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理论的终结”,基于数据呈现的纯粹的相关关系研究替代了传统的基于因果关系验证猜想的研究范式[20],数据驱动科学,数据密集型科研范式已成型,数据成为最重要的知识资源。数据素养成为受众获取知识深度与广度的决定因素,成为适应未来社会和应对挑战的核心素养。信息数据化的迭代演进引起信息素养向数据素养升级突变,随着受众对科研数据的获取与利用[21]、保存与管理[22]等需求上升,大数据时代的信息素养教育向数据素养教育的转型与延伸已见端倪,主要表现为基于信息素养教育布局数据素养教育内容[23],更新教学模式[24],基于来自教育场域中的数据开展的教育研究、各类创新性教学服务[25]等。这一时期的数据素养教育致力于提升基于数据发现实现知识建构与创新,基于数据分析实现科学预测,基于数据分享促进科学共享等多维目标下的数据采集、评价、传播、共享、复用、管理能力。面对大数据“金矿”的开采与增值处理,这个时期尤其缺少具备专业数据技能的人员来参与全民数据素养教育及科研数据管理服务[26],更新馆员知识技能,提升馆员功能站位,实现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建设新型的数据素养馆员队伍,担当数据素养多维能力教育并参与数据服务势在必行。
3.2 新时代学习理念下的用户崛起
“数据就是科学、科学就是数据”[27],数据驱动发现作为科学进步的新路线引起了科学实践的根本改变,人类历史上首次实现运用数据和数据思想来解决问题[28]。信息数据化环境下数据陡然膨胀和数字技术的突飞猛进使得数据及数据工具触手可及,访问范式取代所有权模式[29],催生出庞大的数据用户群。用户基于数据对生活、学习、工作做出决策,其对数据获取、数据评价、数据管理、数据分享、数据复用等能力诉求的全方位提升,推动了数据素养教育的亲民化发展,教育主体尤其要主动捍卫数据创造幸福的主导地位。
开放科学理念之于“知识获取和学术交流”的特征尤为显著[30],科研数据的开放获取与分享加快了学术交流进程,促进了科研成果的快速传递与验证,公众参与度提高,科研活动由精英化走向大众化,科研用户在平民中迅速崛起。其对知识数据的获取、领域前沿的洞悉、潜在知识的挖掘、科研成果的分享与保护、科研合作伙伴的寻找等方面的诉求之急前所未有地加剧。图书馆处于数据资源、科研用户、机构单位相互关联和组织的交叉点,数据素养馆员活跃于数据存储、管理、传播、评价、推送、服务、合作等多重维度之间,面向科研用户担当科研数据素养教育主导者[31]、科研工作协作者[32]、学术交流的中介平台[33]等功能。
创客空间成为美国新媒体联盟《地平线报告》预测的未来高等教育8项关键技术之一[34],不论作为一个融知识转化、生产创意、智慧分享为一体的空间平台[35],还是注重体验的学习理念[36],创客空间都表现出无与伦比的优势[37]。图书馆界掀起了创客空间热,创客空间数量与日俱增,具有相同志趣并乐于分享创意的创客用户群体获得成长。高校中的创客用户集中在本科生、研究生等学生群体,以创意梦想的实现为最终目标,创客用户注重创意思维的培养、实验数据的收集与核验、知识数据的转化、市场数据的利用、成果数据管护等一系列成就创意的数据素养能力的提升。数据素养馆员在创客场域则围绕创新思维拓展、数据知识挖掘、科技发展态势分析、市场竞争情报推送、知识产权保护等主题设计培训课程,服务创客用户。
可见,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发展和空间学习范式的盛行,数据用户正在崛起,他们活跃于数据的获取、分析、存储、评估、管理、分享、复用之周而复始的生命轮回之中的同时,又不断促生新的数据需求和延展新的知识生长节点,数字足迹的错综交织堆积叠加构成数据用户行为分析的数据资源,面对庞大的数据用户及其多样化的数据需求,数据素养教育及数据服务诉求日益加剧,数据素养馆员的教育使命不言而喻。
3.3 顶层设计与政策引领下的转型道路发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发布的《媒介与信息素养策略与战略指南》[38]提出了包含信息素养、媒介素养、数据素养等在内的公民在21世纪生存所必需的关键能力融合而成的媒介与信息素养复合概念,接纳了各素养之间相互渗透、相互贯通、相互转化的成长规律。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ACRL)《2015年环境扫描》提出:“数据馆员需要积极主动地参与信息素养对话,学习新的教学策略,并基于自身专业做出贡献。”[39]在此背景下,部分高校图书馆以信息素养教育为契机,开设了SPSS、Eviews、SAS等统计软件的专项培训,旨在提高读者的数据处理能力,信息素养馆员以辅助设计人员、参考咨询员的角色引导学习者完善数据素养[40];北京大学图书馆就专门针对大数据环境下的数据素养编写了专题学习材料——数据素养与统计数据资源介绍[41]。诚然,传统的模式化信息素养正在被新型的数据素养突破,数据素养馆员与信息素养馆员的程序交接指日可待。
《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规程》[42](教育部,2015)强调了“专业馆员”队伍建设的重要性,高校图书馆员专业化转型与发展居于核心战略地位。馆员专业化素质体现在融入变化的用户环境和场景,提供嵌入深度的、高层次、创新型的知识服务。面对大数据环境和科研新范式,专业化的优势在于基于用户现实需求供给数据服务和教学科研支持服务,实现图书馆员的职业能力和价值[43]。依循数据化进程,数据素养馆员队伍的升级构建呈现专业化,国内外为数不少的高校比如美国普渡大学[44]、布朗大学[45]、加拿大多伦多大学[46]、英国爱丁堡大学[47]、国内武汉大学[48]等图书馆通过引进专业数据管理人才、设置专门岗位促成数据馆员队伍的精良建设[49],或是通过合作学习、继续教育培训[50]等多种形式实现图书馆馆员的数据业务能力精进,助力其成长为专业的数据馆员,成功塑造专业的数据专家、数据教育家。
4 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的模式
随着数字化学习时代的进步,受众与信息素养馆员的信息素养差距逐渐缩小,甚至有超越的可能,信息素养馆员的教育权威受到挑战,其必须紧跟时代节奏和受众诉求,实现向数据素养馆员的成功转型以提升教育服务能力,捍卫数据时代素养教育的主控权。实现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需要对信息素养馆员的理念、方式、空间等工作形态进行重新定义和规划。
4.1 信息素养馆员到数据素养馆员的意识重塑——理念(Idea)
意识影响人的行为,新理念的树立决定了馆员是坚守传统还是弃旧从新[51],实现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首先要实现思想认识上的转变,即传统的教育理念向新型的服务理念的转变。
数据素养教育的新理念来源于对数据环境和数据用户的解读。在数据驱动决策的大背景下,数据成为重要资源,“得数据者得天下”。传统素养教育模式下的用户与数字化学习泛在化环境下的数据用户的数据素养水平、层次已不能同日而语,信息素养馆员的教育权威受到挑战,倒逼信息素养馆员必须要重新审视、评估自身在数据环境下的教育担当。聚焦数据用户群,不同层次的受众应予不同层次的教育模式,比如应大多数读者之需的数据通识教育模式;面向高层次读者(教师、硕、博士生等)的学科数据素养教育模式;面向特定读者的个性化科学数据教育模式[52];在学习、科研、工作、生活不同情境下对数据需求也各有不同:面向学习,素养教育的重点在支持学习能力的建设上,如数字学习资料的存取、管理、利用[53];面向科研,则重在科研数据获取、评估、管理、发布、交流能力的培育[54];面向工作生活,支持职业能力发展和休闲需求的数据能力占主导[5]。诚然,数据用户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数据素养水平,并表现出更高层次、更精细化的数据能力诉求。馆员“传道授业解惑”的传统教学理念定位已失从容,面对用户多样化需求、多元化发展,数据素养馆员之于数据素养教育的从业理念应该由教育主导转变成服务主导,树立教育服务化新理念方能突破单一的模式化教育框架,缩小主体与受众的距离,实现教育生态组织的扁平化、网络化。
4.2 信息素养馆员到数据素养馆员的行为改变——方式(Style)
工作方式的转变能够促进角色的快速成型和目标形象的内化稳定,因此要推进信息素养馆员到数据素养馆员教育行为方式的转变,即由传统的“批量输送化”转向新型的“私人订制化”。
信息素养馆员以培养终身学习能力为宗旨,遵循模式化的框架来完成信息素养教学,主要表现在:教学内容多是对信息意识、信息能力、信息道德三个主题整体打包,却没有突出重点并做针对性提升;教育模式的MOOC化、移动化、网络化满足了碎片化学习需求,却仍然是“批量输送化”的教学方式,缺乏对用户的精准识别。基于学科背景、能力层次、需求差异、个性发展的数据素养教育订制化方式,尤其适应了多样化的用户对数据素养教育的个性化诉求。数据素养馆员教学方式的“私人订制化”主要表现在:(1)馆员订制,如应科研数据采集、科研计划与评估、元数据标引、存储、共享等服务需求,邀请数据馆员以协作者的身份参与科研工作[56];(2)内容订制,如基于学科背景差异,面向社科类群体订制以数据分析、建模、存储、格式转换为主题内容的数据素养课程,面向理工类群体订制数据管理、发布、共享为主题的课程[57];(3)模式订制,如针对已具有一定数据素养基础却又欠缺数据管理能力的师生,订制数据管理导航模式,供用户对收集、管理与应用等模块灵活选择,进而完善自己的数据管理知识结构[58]。
4.3 信息素养馆员到数据素养馆员的舞台转移——空间(Space)
对数据素养馆员的角色感知和认定需要工作舞台的情境化代入来促进,舞台空间的转移是实现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的关键一环,在此,传统的课堂化空间转向抽象的场景化空间。
信息素养馆员的教学空间主要分布在实体教室和线上课堂,课堂空间是获取知识的主要场所,这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受众基于现实需求来随时索取知识的自由度,牵制了受众的学习行为。统揽当下数据用户,时代将其卷入了被移动互联网全包围的数据环境,用户多数时候处于移动变化、虚实相间的空间场景中,对知识的需求有专业化、综合化、数据化、智慧化趋势,用户更希望在任何场景中获得泛在、精准、高效、智能的服务[59]。数据素养馆员的教育服务场景化由此开启,场景化空间成为数据素养馆员的工作舞台。受众学习、科研、工作、生活模式构成一个个场景,不同场景下都会发生与之相适应的数据行为,数据素养馆员通过场景空间接触用户并渗透,设计并推送相适配的教育服务供受众切换索取,完成用户指令。如面对MOOC学习场景,数据素养馆员建立MOOC学习帮助中心[60],提供在线培训、数字研究资料以及MOOC讨论等线上或线下服务;面对用户文献查询和使用的场景,通过推理机制进行智能匹配实现个性化的文献推荐服务[61];面对创客工作场景,数据素养馆员提供启发创新思维的案例、仪器设备使用培训、智能信息推送等服务[62]。
综上,随着数据环境的优化和用户需求环境的变化,信息素养馆员通过重塑工作理念,更新工作方式,转移工作空间三个工作维度实现向数据素养馆员的转变、转型,以完成数据时代图书馆数据素养教育使命。
5 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的实现路径
5.1 数据能力的全方位构建
首先,加强数据基础理论知识的学习和积累,使角色转换需要的知识量达到平衡,以填平两者间的知识空隙,使之在平等的知识平台上实现身份的切换;其次,加强以数据分析处理、存储管理、传播交流等技能为主要内容的继续教育培训,提升信息素养馆员的数据能力,消除数据能力差距,以期在同等能力水平上顺利完成身份转换;最后,树立大数据思维,重点建设馆员基于用户行为数据分析的教育服务决策、教育服务布局、教育服务执行能力。
5.2 数据文化的持久性浸润
首先,紧跟顶层设计与政策的引领,深入学习和贯彻,树立数据素养理念价值,促成数据素养馆员的本色定位和职业归属;其次,进行组织理性化的“专业培育”,借助图书情报教育机构和学术共同体进行群体化培养,滋养数据素养馆员职业的个性特质;最后,搭建流畅的数据素养交流平台,创造良好的数据文化氛围,推广数据价值观、数据管理政策、数据服务、数据交流活动,以扩大数据文化的辐射力,推进数据素养馆员教育服务品牌宣传和职业认同。
5.3 数据用户的贡献力挖掘
首先,优化教育服务窗口的友好性,注重维系与受众的感情和信任,保护受众参与数据活动的热情,提高用户参与贡献意愿,促成基于用户参与访问的生成性场景化建设和数字足迹追踪,助力教育服务的数据决策;其次,建立受众互动奖励机制,激发知识交流和经验共享的积极性,加强用户知识贡献力度;最后,搭建多元化互动交流平台,展示宣传高端用户素养教育成果,挖掘用户广告贡献力,借用户口碑扩大数据素养馆员知名度和影响力,促成数据素养馆员的品牌。
6 结语
伴随大数据环境的持续影响,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转型成为开展数据素养教育活动的关键举措,成为助力高校图书馆融入大数据时代、开放科学环境并拓展深化服务的战略选择。本文以溯源学科馆员、信息素养馆员、数据素养馆员之间的继承性、演进性作为逻辑起点,总结出素养馆员的成长与发展规律,结合基于教育站位、用户崛起、顶层设计与政策的转型动因分析,构建了基于理念、方式、空间切换的信息素养馆员向数据素养馆员的转型模式,并从知识体系构建、理念价值培育、用户市场开拓三个维度提出了实现路径,为数据素养教育的研究和实践提供了具有参考价值的理论支撑。